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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 Was Filled With Stories

一周不按时间顺序不完全回顾


还是起的有点早,烧完水以后有些不知所措。在他们的客厅看文献,西瓜的头从茶几下探了出来。他是这样的猫猫,有点黏人,但也只是有点。当你抚摸他时,他又像不是很舒服一样离开,然后走两步路回头等你跟上来。西瓜,也只是因为你是这样的猫猫,我才会纵容你。我想起去年来这里,他总是要我陪他去阳台,在他吃饭时给他挠痒。我伸手摸摸他的尾巴,他轻而有节奏地拍打我的手,像要赶走我,又像叫我别走。


子枫和我说他很不开心的时候会给别人买奶茶,心想如果自己不开心,那身边的人觉得开心不是很好吗。那天不知道在闲聊什么的时刻,他说,你知道吗!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我心想一直以来不仅是他能够很好地调节自己的心情,也像别人身边的调节器,我和他在一起时,也总是很开心,大学的时候我们度过太多快乐的时光。他说这些话时很熟练地转着方向盘,在这些时刻我觉得我们很像大人。他说大壮还没毕业那时,他们两人接近身无分文,没想过今天是这样。买房时处处欠钱,他很害怕,他想他们真的可以度过这一切吗,害怕之中更多是焦虑,加上石头在那时又生病了,大壮说没关系,有病就治。很多事情很不确定,但大壮总是在这些不确定之中让他感到一切又确定了下来。他惊喜地发现,那一年很能赚钱,把朋友的钱还完以后,就没再拿过那么多工资了。子枫很特别,认为生活之中一切恰到好处,感恩发生过的一切。


我想我有过容易不安的时期,因为一切太不确定,想抓住一种确定的东西。但因为体会过这样的感受,又可能因为恰好是姐姐,有些时候也有坚定地存在在别人生活里的动力和决心,尤其是对妹妹。那天在嘈杂中陪伴她领了结婚证,正式中夹杂一些荒谬。周一给妹妹和他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很温柔,念证婚词时我接近流泪但没有,大堂有一对来离婚的中年人,男方大吵大闹正在被调解,下一对等待证婚的情侣在门口处祝福妹妹,两位bb总是抓到机会就跑到台上加入镜头之中,她们喜欢拍照,喜欢热闹,喜欢大家开开心心,喜欢出门。妹妹和他坐车走了,我和其他家人一起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发了朋友圈。妹妹说今天一天都没什么感觉,但看到我的朋友圈以后很想哭。他拍了一张妹妹大哭的照片,说她哇的一声就哭了,他也没反应过来。我在车上也掉眼泪。为了气氛不要那么奇怪,我回复他“哈哈哈哈哈”。


在那条朋友圈我写,“祝福你 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妹妹是我心中最美好的人,要是能是妹妹永远的姐姐,她不确定时想起我会感到坚定,在她焦虑时能够传达一丝力量,那就太好了。为此我只需要努力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咨询师和我说过的那句话太重要,她说“只要你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算是这样也能够给身边的人传递能量”。


没回深圳前的周五中午办好成绩单之后我问以前的同事有没有时间吃饭,她们迅速集合又迅速吃完回去开会,我们吃了我想念很久的小饭馆。唯一一位离职去了别的公司的同事不着急回去,我们在附近的商场闲逛,路上她说其实因为我她经历了一些微小的转折点,是一些不经意说出的话,一些我都已经忘记的瞬间,她感到有这样的时刻很好,她认为我的存在也很好。她现在也和可爱的女孩子们生活在一起,有一天中午一个当时还不太熟的同事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晒太阳,是个小女孩,还特别小。她们俩就拿着毯子躺在广州初秋的草坪上。她说“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我现在有点理解老男人为什么爱小姑娘了,因为和小姑娘光是待在一起就很快乐啊“!她分享她和她的妈妈,她和猫,她和男朋友,她的新工作。


她回去上班以后,我想起秋曈,不知道她开始工作没有,我发了信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喝下午茶。她说昨天开始上班,昨晚哭了四个小时。我回想起子枫的奶茶理论,和她说我买杯奶茶到她楼下,见一面就走。途中买了一只看起来很快乐的线条小狗,到越秀金融大厦楼下才会想起似乎她gap year实习时也在这里,那段时间有时我下班后会走过来等她,一起去吃晚饭,或者看电影。她还是那么可爱,她说最终她一定要回加拿大。走了以后她发信息给我:“宝宝 你来看我真的对我意义非凡 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我喜欢毫无保留地表达情感的人,似乎不害怕被伤害,她陪伴我度过很多时刻,也对我意义非凡。


周六吃完午饭,见完石头才一点多。已经可以正式算是周六中午,信息还没有收到回复。我也向自己承认,那条信息我接近妥协,想着毕业以后会把底线从不回来换成会在香港工作。没有回复的不好之处在于,还是会有所期待。但没有回复的好处在于,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其实已经逐步认清现实,到最后一刻只剩下疲倦。

我害怕失眠。同时我的心里有很多问题,有些会问自己,有些不会。同时我害怕别人察觉到那些我选择不回答的问题。凌晨一点时,我思考了几分钟,究竟是要起来工作,还是起来练习冥想,还是什么也不做等待睡眠。


我决定尝试尽量诚实地记录我所能记录的以厘清我的感受,尽管还没有尝试我已经知道很困难。我想从收到第一条信息开始,我应该需要寻求别人的帮助。我应该仍然没有能力独自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并不该——


可是这已经成为一种秘密,“就此栩栩如生在我不可告人的回忆”在短暂的时间内转变成“栩栩如生在我不可告人的生活的一部份”。最好是暂时什么都不要说,毕竟就连我自己也没能理解。


这种“不可告人”的定义是很没有逻辑的,其实有什么不可告人,也许只是我现在确实刻意养成了不爱分享的习惯。分享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语言从耳朵流入脑海和内心的过程就难免将一切投射向自己最脆弱的部份,这样的交流令人感到疲倦。当我假装铁石心肠时,我说分享是在浪费时间。内心深处,我带着自我报复的心态反复告诫自己。但我明白,这无非是封闭感受,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保护。就像我看到文献中所说的那样,即使短期内能够起到帮助,长期来看(或者是说在一些特殊时刻)仍然会为自己带来很多负面的效果。我应该是陷入一种矛盾之中,却期待用一种轻松的方法来化解这样的矛盾,我希望自己不需要别人的道歉,又在回忆时忍不住愤怒。当时有很多情况,我至今不能理解。以为随着时间过去,这一切应该会变得很简单。但索要解释之前,似乎要先承认当下仍然很脆弱,这难倒我了。然而即便我不承认这一切,我也知道别人能够看穿。


我应该问我自己:对难以理解的过往的解释是不是我的失眠问题的关键?即:他对我的回忆的理解真的重要吗?我想未必。重要的是不应该是我对自己的感受的认同吗?但这些不断重复的复杂感受又是从何而来?究竟这样特殊的情感是真的存在的,还是这不过是机缘巧合导致的认知问题。如果这只是我的认知问题,我应该如何理解我们相处时非常纯粹的快乐。我为什么不希望展示脆弱的一面?假使我真的这么清醒,又何必故作轻松,言不由衷。


无论如何,我希望能尽快找到答案,感到平静。


那天从家乡回来车快要开下地库时,爸爸说现在回了家乡没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深圳算不算是自己的家,他不知道,但是每次要把车开下地库的时刻,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这个春节我大概和家人一起待了这两年多来最长的一段时间,昨天从火车站走出来时,睡前坐在自己小小的床看着收拾好的书桌时,今天坐小巴去到超市推着车戴耳机走在货柜之间时,我才真正感到很放松。我很喜欢香港,还很有很多地方没有去。


去哪里见,什么时候见,为什么见面,我想问的有很多。我想,这个问题要是问的是我就好了,我有好多可以回答。怎么过去这么久,我一下子又像是回到2016年告白完的那个下午,仍然会觉得自己要穿过什么,穿过风,穿过一个公园,穿过城市,穿过遗憾,穿过下定决心,穿过攒起来的记忆,才能证明一种明知是虚假的存在。所以这两天没有时间也好,我想。就算我忘记了一些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我还是知道这不是关于别人的回忆,我在怀念有一些时刻我为了喜欢的人很努力,可是人和人之间哪有努力就有回报的道理?最好是只在简单的事情上努力,对我来说,只要是全心全意就能做好的事情,就都很简单。关于这件事我最难过的时候,我在听一些口水歌,说告五人是口水歌会不会对他们有一些不公平?“你的故事存在一个需要密码的盒子。纪念时刻打开却会冒出一阵阵白烟”。我的感受就是在打开的时候会冒出一阵阵白烟,我以为有多么特别,看不清在白烟之下最直白的事实。


当你进入了离开地球的这一边去到地球的另一边倒计时的时刻,难免会觉得是不是要计划一些什么。太阳在这边落下的时刻,会在那一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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