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04
- iriswang487
- 2022年4月4日
- 讀畢需時 3 分鐘
已更新:2022年4月4日
我想起有一回和舍友去中环,在某一个路口的下坡我伸手挽住了她,她回头和我说她感觉她的身体会替她做一些选择,如果是她喜欢的人,她的身体就会任由他们挽住自己的手,如果是她不喜欢的人,在被挽住的那一刻她会下意识立刻甩开。今天她的测试终于变成了阴性,下午我用三文鱼骨煮了汤,傍晚的太阳暖洋洋的,我坐在她的玻璃门外,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共进晚餐。
晚上收到R发回来的论文反馈。这两周可以感受到她可能非常忙——以前给她发的文件,她都会用非常快的速度回复和发回反馈。我甚至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身体问题,有一次她在回我邮件的时候,说自己“terribly swamped”,陷入了泥沼之中。但具体陷入了什么泥沼,是工作吗,她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即使我确实非常担心。然后我还真的只好在内心祈祷了,希望她健康。于是上一封邮件我说如果你最近没有时间看这些文件也没关系,我们的进度比预期要快很多。接着我挣扎了好一会儿,觉得如果我不写会后悔的——我说请你多保重,请你多休息。写出这样简单的话我都会觉得自己有点逾矩,我想不只是对R,对身边的很多人都突然变成了这样,因为我想,对方其实可能根本不需要我的关心。过了好几天她才回了邮件,说下周三之前会发回来给我,结果今晚就收到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她给我的反馈是手写在阅读器上。

(写到这里耳机里突然播放到了月娘)
xbe前阵子和我说她最近在学陶瓷,出门看花,尽量做很多事情,“才不会莫名其妙低落“,但是我没有看到这一条信息。昨晚问突然找我聊天的她是不是会经常莫名其妙感觉到很低落,后来我们俩打了个很长的电话。当她开始说出那些感受的时候,她开始流眼泪。我又紧张,又感觉到庆幸,庆幸我打了这个电话。在用尽我毕生所学和xbe聊天的时候,她问我,会不会,一旦好起来就不能接受自己再涌现坏的情绪。我说我可能不会再这样看这件事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就像我们身体免疫力差的时候会感冒一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定还会再次感到低落的,但它比想象中要更容易处理(只要我们在“解决”这个词的理解上没有异议)。
我和R的两篇文章都有关“mindfulness”,其中一门课的论文我也打算写mindfulness的literature review。也许它真的非常有用,至少研究是这么说的。我和xbe介绍也许可以采用这个方式的时候,她问我,什么是mindfulness。它的定义是这样的,一种因为通过有意地关注此刻此刻的感受而产生的意识,同时用不予评判的态度去感受这种意识。我说,和你今晚发的朋友圈要表达的那个意思是很像的,接着她突然说,有一次她在做一个作品,一个即时的作品,她在课室的地板用粉笔写下那一个时刻流过她的脑海中的一些场景和意识,例如她来英国之前,她的爸爸给她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她不断在写,看展的人不断走来走去,她写下的那些话的痕迹也就渐渐地消失了。她说,那时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但现在感觉也许和这有关。
我今天突然觉得我们可以一起把我们做的项目记录下来,也许过阵子我们可以再开一个像播客一样的栏目讨论过去我们尝试找到意义的这些努力,尽管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并不需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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